2016年12月25日 星期日

心繫愛情的工讀小女生

這篇是<一個不喝水的女生>的接續。


我當兵時,我們單位聘夜校(推廣教育)工讀生協助文書工作。
我待的第一年是婷婷,第二年則換成小慧。
婷婷高約一米六五以上,膚略黑,瓜子臉長髮,
五官會讓我想起紅樓夢王熙鳳:
「雙丹鳳三角眼,兩彎柳葉吊梢眉;身量苗條,體態風騷」,性情則帶點潑辣。
小慧呢?高一米五五,身型嬌小,白皙透紅,長髮時捲(燙的關係)時直,
面偏圓,眼水靈透亮,性似稚童,心悲喜不藏,善感而淚易流。
此兩人個性、外貌,相距甚遠。

小慧是屏科大的大一學生,我跟她交談遠比婷婷多得多。
主題大都圍繞在她的感情,印象中,她是企盼童話式愛情的人,
但現實世界卻好扭曲、好缺憾、好令她傷心。
對了,我所知的一切是她在辦公室裡閒談說出的,
這一年她怎麼被追求,怎麼被妒忌、怎麼起糾紛。聞斯者非我一人。


(1)
小慧是台北人,單位有人問為什麼想來南部念書呢?
她說是因為填志願時,她男友對她說:「我們一起填屏科大吧。」
可是放榜後,卻是她隻身南下,她男友留在北部另間學校。
她說:
「我本來就不喜歡讀書,為了跟他來南部,填了XX系,
 沒想到他騙我,沒來,還分手...
 我以為我們會一起完成學業後結婚,在一起,做什麼工作都好...(停頓)
 其實,有沒有讀完(大學)也沒關係。」
此話落下,她眼神呆滯一會,又繼續做她的事。


(2)
大約是小慧進來三四個月左右,
那一個多月裡,系裡有個學長(簡稱A)追她,讓她很困擾,天天和我們抱怨(更新)這事。
起初,A會在她每天最後一堂課的教室外,等她下課,陪她走段話說說話,
但由於小慧並不喜歡A,想盡辦法躲他。
幾次下來,A在教室外沒等著,不曉得從哪得知小慧的租屋地址,改在門口等她。
小慧迴避他,不是早回,就是晚回。
A見勢換以電話,每日連打四十幾通,有時,白天也會打。
小慧當然是不接,可是心情免不了受影響。
某節日,A捧著花在小慧租屋門前,邊等邊打電話,死活就是要把花送到她手,
花後來小慧有拿,沒多久後,又變成另一種騷擾。
好像是A轉換目標,或是有女生主動示愛,送花後一兩週內,A有女朋友了。
這應該是好事,小慧輕鬆才對。
然而,這位A非但在交往後,立即帶到小慧面前介紹:「這是我女朋友。」
之後再遇小慧,還刻意秀恩愛。


(3)
學長A過後是學長B,
B不像A那般獻殷勤、求交往,很帥氣地就把小慧當女朋友對待。
剛開始時,小慧說搞不懂B幹嘛這樣那樣,面露為難,
慢慢地從言語中,我分不清是嫌棄或是竊喜,抗拒的意念似乎動搖,漸傾接受。
有兩天早上,她拎著安全帽來,細心的人(不是我)查覺後問她。
她說:「我被人載,是B今天堅持騎車載我來。」
而在這看似漸入佳境的情形下,竟發生一件弔詭事。

某晚,小慧接到一通電話,對方問她是不是某某某,
一說"是"後,對方話像連珠炮罵個不停,
說什麼「你怎這麼不要臉,搶人家男朋友」之類的話,重點是對方是個男的。
事隔太久,我忘記這男的(簡稱C)最後有沒有約小慧見面。
總之,小慧覺得被罵得莫名其妙,向對方說:
「我沒搶人男友,也沒男友,你是誰!?」
獲知姓名後,她直覺得詢問B,為何有個怪裡怪氣的人說她奪愛。
前幾次B悄然,但C三番兩次來尋鬧,小慧不勝其擾,要B交代清楚。
B才說:「你們兩個難道不能好好和平共處嗎?」原來,B是雙性戀。

小慧問我:「我該怎麼辦,我當初沒想過要來屏東...」,說著說著流下眼淚。

2016年12月24日 星期六

同事的咖啡因上癮

我在<一個不喝水的女生>一文中,
講到三個同事是不喝水的,我稍稍回想他們喝什麼,
就我所見,兩人喜喝甜的(我沒問),另一個則不拘,會喝無糖飲料。
我是有點懷疑,他們會不會是「糖上癮」?


馬未都先生的自媒體節目-都嘟,第一季有三集談到食品、癮品、毒品(註1)。
他稱糖、鹽、辣椒、酒、咖啡、茶、菸等為癮品,
因為它們都會使人上癮,雖非毒品,本質上類似,仍是要控制,否則也和毒品一樣危及生命。
馬先生還說,癮品(非毒品)有個共通特色,
第一口通常很痛苦,像菸酒會嗆痛,辣椒會灼痛,之後就愛上痛的刺激感。
好像有幾分道理,我忘了第一次吃糖啥感覺,但應該沒那麼絕對。

我聽過另一說,解釋為什麼剛剛列舉的菸、酒合法,而毒品卻是不合法。
它說原因就是出在,生產者與政客的關係。
不然,大麻比香菸更不容易成癮,為何仍有國家不列入合法。
誰知是真是假,僅當參考。
而關於糖、鹽、辣椒、咖啡、茶的成癮症,
我以往沒太留意,經馬先生這麼一說,才意識到。


2005年,我認識一位廖同事(簡稱L),他差不多是每天一罐七八百CC的可樂。
當時,我不知道一罐可樂的含糖克數,幾近一天成人攝取量。
但L跟前面所提的兩位同事情況不同,不是糖上癮,而是另一種癮頭。

某日,我忘了跟L忙什麼案子,
他慌慌張張跟我說,要離開一下,樓下(超商)買不到可樂,要去別家找。
我不覺有異,答了一聲:「喔。」
L回來後,宛如鬆了一口氣,我依舊淡然處之,
便問我:「你知道我為什麼常常要喝可樂嗎?」
我說:「是喔?」
L說:「因為我一天不喝咖啡,頭便會痛。」
我內心浮現疑惑:這關可樂何事。
L接著說:
「於是,我去看醫生,醫生說我咖啡因上癮,要戒咖啡。
 但假如沒咖啡,身體不適的話,就暫時喝可樂。
 可樂也含咖啡因,比咖啡低。不過,一天不要超過一罐。
 從此,我按醫生所說的做。」


我向來不著迷於甜膩、鹽鹹、咖啡醒腦、辣椒灼熱這些極端感受。
我是喜歡吃拉麵,但長久不吃,不會怎樣。
從前我聽一位教官說過,
他看到學生躲在暗角抽菸,只會勸少抽點,要學生戒,他覺得違背人性。
因為他就是老菸腔,知道苦在什麼地方。
我一方面覺得"自律比他律重要";
另一方面,自教官的話,我多少能體會上癮者被制約,想擺脫卻擺脫不掉的感覺。
因此,對於上癮者,我至多規勸,少有威脅與責難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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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1:
(1)食品:都嘟 TalkingAbout 第33期 古人都吃啥
(2)癮品:都嘟 TAlkingAbout 第34期 吃盐也上瘾
(3)毒品:都嘟 TalkingAbout 第35期毒品毁一生

2016年12月23日 星期五

一個不喝水的女生

在我當兵服務的單位,有個當工讀生的夜校(推廣教育)女生,
所有人都叫她婷婷,我也跟著叫。真的是叫婷婷,並非代稱,
她什麼學校,姓名為何,我從來沒記住過。

她主要工作是協助行政工作,如剪報、打電腦文件、列印影印、寄發信件等。
一般來說,工作量並不大。
沒事時,她會用配給她的電腦上網,聽音樂,讀書準備考試。
我跟她很少聊,她好些事,是單位裡長官跟我說的,
而這篇,是拼湊所有人(包含我)的對她描述。


(1)
婷婷幾乎每隔一兩個月請一天假。
我不會主動問原因,是參一的S長官(簡稱S)講,我才知是生理痛。
S還說,就是因為婷婷只喝飲料、不喝水,才會嚴重痛到沒辦法上班。
曾經勸她:「為何不喝水?喝水比較健康啊。」
婷婷答:「水沒有味道,喝不下。」
我聽完心想:豈有這等稀奇事。
之後就業,在前公司,我部門女同事桌上常擺飲料,我問:「你都喝這些。」
她旁座的同事說:「是的,她滴水不沾。」
現在(2016)服務的公司,我部門男同事,桌上擺滿各式各樣空罐。
我依然同一問,他笑得尷尬答:「對阿。」
這世上,果真有人不喝水。


(2)
有回,婷婷開車來上班,S問:「車子是中古的吧?」
我忙我的事,沒聽接下來的對話。
後來的某天婷婷請假,S閒聊時說:
「婷婷新買的那台車,XX牌,車齡X年,5萬就算貴,她竟花了20萬!
 算一下,這幾年她打工所存的錢,全浪費在這上頭了。」


(3)
參三的C長官有一次找我聊天,他說:
他有天中午撞見婷婷在共用電腦下載MP3,
便對她說,你知道電腦硬碟空間有限,你這樣一直一直裝,滿了可是會爆炸的喔。
她相當驚訝,停止傳送不說,每回經過那台電腦,都會刻意繞一下。
(為何選中午?因為中午用餐時間,比較少人占用)


(4)
某天,婷婷整日臉非常臭,像是吃了炸藥,隨時會爆炸。
問我:「電腦密碼怎麼改?」,我便大致敘述。
弄妥,她問我非常詭異的問題:
「假如有個男的,同時跟三個女生交往,女生間不知道彼此的存在。
 而這男的心態是,她們之中,誰先懷有我的孩子,我就娶誰。你覺得這人怎樣?」
乍聽下,我說我答不上來,太勁爆了,頭一次聽過有這種人。
後續,她又抱怨了一些,我也間接聽S長官說她分手之事。
我捋一下整起事件經過,應該是這樣:
先是婷婷男友,大頭,有一天問她:
「我有一個朋友同時跟數個女生交往,女生間不知道彼此的存在。
 而這男的心態是,她們之中,誰先懷有我的孩子,我就娶誰。你覺得這人怎樣?」
婷婷答:「可惡,打死他!」
過一陣子,大頭向婷婷坦誠:
「我之前說的那男的,就是我自己。前女友已懷有我孩子,我們分手吧。」
婷婷氣炸,那天,她問我怎麼改密碼,
就是要把她所知道的"前"男友的所有信箱帳號改掉,報復他。


(5)
2002年年初,單位中最大的長官通知婷婷:
「因為經費問題,下個學期(2002年上學期),將不再續聘。」
她離職後,好像是八、九月又來了一個工讀生,小慧。
大長官沒說不滿意婷婷哪點。那之後,我再沒見過她。

2016年12月22日 星期四

探病這事

大學時有次參加蓮因寺齋戒學會,我忘了是在齋戒開始前或後,
那兒有一個出家師父,因病住院。

我之前見過他,年紀看似未滿25歲。
大約是高中畢業、當完兵,在寺中做了一、兩年淨人後剃度出家。
(住在寺院的在家居士,幫忙出家人處理俗務,
 如跟在家人接洽、銀行處理財務等等)
他住院期間,他的師兄弟及學員,有的電話慰問、有的到院探病、
有的託人拿物品如營養品、水果等等,拿至寺中或直接送到醫院。

某天,他打電話回蓮因寺,託典座(兼 維那)跟大家說,
大意是:
 這幾日來,收到許諸多關心,非常感謝,
 但由於每日跟各各關懷者,無論是電話或見面,一一談話,實在無法好好靜養,
 因此特以師兄轉達,末學以後謝絕來電及見面,敬請見諒。


總說雪中送炭好,但炭送多了,也會困擾,就得在「過與不及」中拿捏。
但有趣的是,所謂的拿捏,卻等於"沒說",
因為這是一個大家都懂,但要嘛說不出來,要嘛說出來沒統一做法。
簡言之,具體怎麼做:見招拆招。


這位出家師父的遭遇,我不認為能完全避免得掉,心態上要抱持著"別怕發生"。
他這樣處置便已符合"避免極端"的最高指導原則。
我們得認清每個人是獨立個體,有個人界線(底線)。

回絕者,該說則說,切莫不好意思;
被回絕者,該止則止,別責難對方失禮或造成對方困擾而抱歉。
這是「過」的情況,而「不及」時,亦要同理操之。

2016年12月16日 星期五

高屏溪的鐵橋

我不知道這一篇文章劃歸到哪一個年份,
便找一個我從來沒寫過的年份:2005年。

高屏溪上有兩座火車用的鐵橋,現用的與荒棄的。
荒棄的,官方稱之為"下淡水鐵橋"(註1),多數人叫它"(高屏)舊鐵橋"。
維基上寫它使用時間為:1914~1992年。
從退役至今,經歷水災、颱風,剩高雄市端的八個橋墩。
依這時間來看,我必然有搭火車通過這橋,但是印象中既熟悉又陌生。
2006年前後,有一個朋友說:
「舊鐵橋下的咖啡很好喝,有空來九曲堂找我,我帶你去喝。」
我答應了,卻沒機會找他去那橋下坐坐、走走。
在往返屏東、台北時,當火車經過高屏溪時,我偶爾會向窗外看著這座橋,
不經回憶起當年朋友的邀約,跟勾起似曾相識的感覺。
或許某天心血來潮,我會一個人騎車去看看吧。

舊鐵橋的事,到此就平淡無奇地講完了嗎?
不,還沒,因為我不曉得怎麼結束。


屏東市是很小的都市,我很質疑它算城市嗎?南部要像高雄市的規模才算吧。
屏東市不靠海,比高雄市內陸,兩個城市間隔一條高屏溪。
小時候,母親會帶我們去高雄玩,當時記憶,認為溪的兩頭是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一者先進而熱鬧,一者落後而蕭條。或許有人會說:沒那麼誇張吧!
我曉得大樹區(當時是大樹鄉)在高屏溪的高雄那端,其實跟屏東鄉下差不多。
我不過是如實地說幼時對高雄跟屏東的感受,兩者有著強烈的對比。


每當作坐火車回屏東時,過高屏溪,我已有到家之感。
反之,往台北過高屏溪時,我已覺離家,特別是瞧見舊鐵橋。
就業前,夢到遠行,偶爾會夢到它(現在幾乎沒有了),
情境有坐火車從上經過、有在橋上行走、有在圓拱頑皮地上竄下跳。
曾有一次,夢境所見,像動畫《神影少女(千與千尋)》坐電車去找錢婆婆那幕,
橋的鐵道浸在水中,車子轟隆轟隆馳行。
我不了解這要怎樣解讀,
是我心中的哪種情感激揚,投影出睡夢中舊鐵橋的光影。
迄今,我對它只有遠遠望著、眺著,從未一次走近過它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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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1:維基:下淡水溪鐵橋

2016年12月15日 星期四

汐止理髮師

我不知道為什麼他跟我講他人生故事,
或許單純想找人聊聊,讓外面世界感受到他的存在吧。


2008年,我搬離汐止,
於後兩年,曾有過那麼兩三回,又回汐止吃愛吃的義大利麵店,順便剪頭髮。
同學笑我,你這是套裝行程嗎?
不是我說而已,很多我認識的人說汐止的(餐廳)食物真難吃,
這家義大利麵店,我會良心推薦,而且今年我還利用同學聚餐去吃。
頭髮真的是順便剪的,並非剪髮師傅手藝有多超群。
介紹我去剪的前同事跟我說過:
「很便宜,而且剪得很好,值得去,可是理髮師話講不停。」
但問題是,前同事留的是平頭,要怎麼剪才會毀掉髮型呢?
比起台北市,價格確實便宜70元以上,可是,騎車的時間成本卻不可忽略。
師傅確定是話嘮,講不停,在剪的二十幾分鐘內,
他曾跟我聊從他出社會到最後經營這間理髮店的經過。
概略是這樣的...(我竟然記住這事!)


他是土生土長的汐止人,退伍結婚後住汐止,
工作日騎摩托車到台北市上班,從事什麼行業沒講。
他雇主嚴格要求上班準時,所以遲到的人要扣薪,
第一次扣薪一百,第二次兩百、第三次四百、下次是前次金額的兩倍,以此類推。
所扣的錢當公基金,請所有同事吃東西。
他前幾次沒什麼感覺,到三千二時,再罰就難以負荷了。
原本七點多出門,提前一小時改到七點前出門,早到許多。

他母親是經營理髮店,後來年紀大了,
問他:「願意回來把店頂下嗎?否則要自此歇業了。」
考慮母親年邁,離婚後小孩子需要被照顧,就辭去台北市的工作,回來經營此店至今。


他說這些是要得到外人的感知與肯定嗎?或要別人承認他抉擇是對的?
我僅從頭至尾靜靜地聽他講,我不覺我有什麼故事值得與他分享,
就沉默與莞爾兩種表情。

對我而言,他的故事知道也罷、不知道也罷,
我從中無法獲得什麼,當作他是想說說話。而我寫下後,就該從記憶裡抹去。

2016年12月14日 星期三

左撇子

有一回我跟一個朋友吃飯,要跟他並列而坐,
他說:「讓我坐左邊吧,因為我是左撇子,怕吃飯時跟你右手搆著。」
我答:「左與右都沒差,因為我也慣用左手吃飯。」


今年清明時,跟父親那邊的家族聚餐,
大伯父看我左手吃飯,便講:「怎麼是左手,小時候沒教好。」
我聽了無感,即便他想表達責備。我這年歲了,沒什麼必要"修正"。

縱然我天生習慣左手,但跟其他人有點差異,
在我小學二年級,被家長強迫右手寫字,而今左手再也寫不好字了。
我剛剛講的那朋友,他是左寫左食,可能他的家長願意順其自然吧。
現在的我右手書寫、左手用餐,有人說我這是左右開弓,
我則視之稀鬆平常,我是為了"適應"我所處的環境。
像當兵時,台灣軍隊不提供左手專用的步槍,那時,我必然改用右手操作。


我遇過的"左撇子",大半是被動發現的,不會刻意去講這事。
是吃飯時,不小心被人瞧出不同。
而他人知後反應,多數是「你一定很聰明」的客套話或讚美,
回答:「沒有拉,沒有拉~」就好。
要我看,這是身體的特徵(feature),跟高、矮、胖、瘦一樣。
要曉得聰不聰明,考試比較準確。

按我的經驗,
我這個世代的人,較能接納左撇子,我父執輩以上的,就保不齊。
有次跟母親家族那邊的長輩吃飯,
那位長輩看我用左手,先是說:「用左手的人,據說比較聰明喔。」
我笑一笑,接著她觀察我夾菜,便說:
「看你左手筷子在夾,不是很熟練,要不要改右手呀?」